惰性瓜

-开宝国象.甜开/-吟咏之间

 -吟咏之间

*可配合BGM使用:Lullabyof an Infant Chief

 

-To 牙璋

*含有私设!!!!!!!大概是甜开惹…………基本是甜爷视角wwwww

*……写完后发现没有庆典也没有迟到也没有伽宅(……)好像我只写了你点的国象(好意思……)

*我拖了这么久谢桃桃不杀之恩……

*基本是乱写的,你将就着看着……别杀我就成………………

*一不小心就写得乱七八糟了……呃【。

*反正我永远喜欢国象啊!!!!!!!我爱黑国!!!!!!!!【。

 

To 走过路过点进来的小可爱

*请吃我安利!!!!!!!!!!!!!!!!1

*国象开宝设定w设定走  欢迎加群我和牙璋给你讲详细的设定啊!!!!【。求粮【哭

*此篇出场基本是性转。含有 甜♂X开♀。其余自由心证w

*斯威特=甜心性转   格蕾特=开心性转   阿卡尼亚=卡子性转

翟=宅性转        伽莉亚=伽罗性转  凯尔丽斯=粗心性转

甜心=本体

*死亡描写有。BEHE甜刀自由心证。

*是传统的BE但在我心中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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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hush thee, my babie, thy sire was a knight,

襁褓中的孩儿,你莫啼哭,你父亲是英勇的骑士,

Thy mother, a lady, both lovely and bright;

你的母亲,容貌美丽又聪慧迷人。

The woods and the glens, from the towers which we see,

从城堡里遥望的山林和峡谷,

They all are belonging, dear babie, to thee.

这些风景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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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2年。

 

今天的天气很好。

 

      阴沉的乌云压在城堡尖端,爬满藤蔓的古堡弥漫着死神的味道。一辆马车翻过一座山,山上荆棘遍布;渡过一条河,河水青苔丛生。它由大山深处的格莱国驶向奥伯斯蒂安国。

        马车载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女孩儿,没有牵着缰绳的车夫,仅有一匹黝黑的马儿。马的眼睛像是嵌了奥伯斯蒂安盛产的黑曜石,铁蹄哒哒不断地在小路上飞驰,长啸一声从奥伯斯蒂安的城门上飞过,在王宫中心的书房停下后便化为一道虚影。

        披着长袍的女人脚尖点地,转身看向发愣的小国王。

        “我想与你达成一个协议。”

        那便是恶魔的呼唤,美丽得如同滴血的玫瑰。国王斯威特抱紧怀中的书,紧张让他忘记如何发出声音。

 

        “我可以助你征服整个斯坦大陆。

        你可愿意?”

 

        斯威特看向那双紫色眸子,那人举手投足间让他感到熟悉,可生存的本能却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我可以助你征服整个斯坦大陆。

我可以助你征服整个斯坦大陆。

        可是我现在连掌控我自己的国家都做不到。斯威特想到。自己完全是个无能的架空皇帝——可是若他能夺回自己的国家,让奥伯斯蒂安之国的名字震慑整个斯坦大陆,让各国向他臣服——啊啊,虽然内心十分的恐惧,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代、代价是什么?”说出此话时,斯威特的舌头像是打了结。

        “让我成为这个国家的主教,并迎娶她作为这个王国的皇后。”女人将一只手搭在其中一位女孩的头上。女孩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姿态是高傲的黑豹。

        “我答应。”

        “很好,今天已经挺晚了,我明天会再来找你的。”那人转身,带动她的长袍。

        “那个——”国王的心脏仍然跳动的十分厉害,并向三人的位置迈出了一步。

        “怎么了?”

        “我……我该怎么称呼您?”

        “翟。”

        斯威特似是看见了阳光,又似是看见了深渊。

        随后翟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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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威特开始后悔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遣去更衣的侍从。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闯入自己的书房,带着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贸然提出要成为主教和皇后,并助自己夺取国威。谁都不会相信的吧。更何况——为什么会选上自己呢?

        斯威特再次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向阳台。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也尚未做好准备便登上了这个王位。他的父王——上一任皇帝——在他16岁年那年便突发疾病而逝世。在斯威特登上王座之后,他处处受贵族限制。

        “斯威特,你是一个乖孩子,在你熟悉政务之前,我们会帮你处理的。”

        眼前是和蔼的笑容,脑海中是他偷听到的真相——父王想要反抗贵族,被贵族们得知后便被他们下了毒手。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那人为什么会选上自己呢?

        比起对方是否有能力征服斯坦大陆,斯威特更在意的是他的什么地方吸引了那人。也许对方只是随便选了个国家的的国王,一个比较好控制的国王。

        是啊,就算这个国家能够干出更多的成绩,那也不是他这个“国王”所拥有的。

 

        斯威特将手搭在栏杆上,看向外面。皇宫里的建筑虽说不可能是破破烂烂,但也只能说是平庸无奇,除了以奥伯斯蒂安国盛产的黑曜石点缀以外,再无其他金银珠宝。花园里却是栽种了许多他母后喜欢的花——那是他母后生前亲手种下的花亲自打理的花。当然,这是他从一个上了年纪的门卫那里听到的。斯威特对早逝的母后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她有着和父王一样乌黑的发。

        然而斯威特的绿发赤瞳一点也不奥伯斯蒂安皇室乌黑的发乌黑的眼。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斯威特再次思考起他以前就在意的这个问题。

 

        “陛下。”夜晚的花园中发出一声问候。

        他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但是这是熟悉的声音。斯威特探身向下看——是格蕾特。

        “格莉……”斯威特挥了挥手。

        “你的侍从偷跑出去吃宵夜了,现在这附近没人。”格蕾特眨眨眼,举起怀里的书晃了晃,“你上次拜托我的那本书。”

        “啊,你找到了,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我一会儿依旧是偷偷放到你书房里。”格蕾特站在前任皇后种植的花海中,脸庞像那白色玫瑰的花苞。月色下她茶色的长发飘起,轻触花蕾。

        “大半夜的你要多穿点。”斯威特沉思了一会,挤出了这么一句。其实他想说更多,他想再一同下去和格蕾特漫步在幽香的花园里。

        格蕾特是他从小的玩伴,也是……他心目中皇后的候选人。

        斯威特有些想知道格蕾特知道他将有一位皇后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不过,就算那人没有提出让那孩子登上皇后的位置,他的婚事也会被三大家族的贵族们所干涉。唉,明日该如何面对贵族?

        “嘿嘿……反正一会就回去啦。你不是也这么晚还出来阳台上晃悠嘛。”格蕾特把书抱回怀里,仰着头。

        “嗯……”斯威特靠在栏杆上,看着格蕾特的背影再次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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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砰!”

         踢开门的声音让正在墙角啄食面包碎的一群灰溜溜的麻雀扑腾起翅膀,飞向四周的灌木丛。

        “早上好,小国王。”一名肥得流油的贵族摘下花俏的帽子放在身后仆人的手上,装模作样地理了下领子,右手随意地举到胸前,“我是说,我们敬爱的国王大人。我觉得您应该把南边的那块土地作为封地赏给我——用以答谢我上次在狩猎的时候从鹿的角下救下了您。”

        “你们这真是不要脸!上次陛下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面对的。更何况,那只鹿是因为你的失手,受到了惊吓才跑到陛下那边的。”站在一旁红发士兵小声的嘟囔着,推了一把旁边的人,“你说对吧,格蕾特。他们凭借这样的脸皮搜刮了多少金钱土地。”

        “嘘阿卡妮娅——他好像、好像看过来了……”被推了一把的士兵格蕾特低头轻声地提醒道。她一直在悄悄地看着王座上的斯威特国王——她仿佛可以看见他头上悬着一把剑。国王尚未成年,年轻人的骨架撑起这一切,戴着偏大的皇冠显得有些滑稽。他坐在并非为他量身设计的王座上,左右两旁的扶手和靠背仍离他略有一段距离。格蕾特知道,她的这位童年玩伴正面对着贵族的压力。贵族仗着以往的封地和所养的军队踩在历代的皇帝头上,为所欲为。之前是斯威特的父亲,现在只能轮到斯威特来承受这番了。格蕾特的捏着袖口,她渴求着上帝来拯救她的童年玩伴。

 

        正如同上帝听见了格蕾特心中的呼唤,侧门传来一声有威严却仍旧稚嫩的声音:“就这点功劳就想要分一块封地了吗?真是可笑。”

  “你又是谁?”

        “这个国家未来的王后。”

 

        贵族轻蔑地看向说话的小女孩,发出一声嗤笑:“一个孩子罢了。陛下,请问您何时没有与我们讨论就定下了您的婚姻。您的婚姻可是国家的大事,需要各个大臣贵族前来讨论才可。”

        女孩似是有听见贵族口中的话,以更加轻蔑的仪态提起裙摆踏上阶梯走向王座,至始至终都没有将王宫内的其他人放在眼里——除了她随行的另外两人。

        其中在长袍下的女人开口:“你事太多了。凯丽,你可以动手了。”

        被唤作凯丽的女孩子拨动左轮,抬起臂扫动。贵族及他带来的随从们的脑门上都多出了一个洞,齐齐倒在了地上。凯尔丽丝掏出手绢,擦拭完枪口反手把枪插回枪套中。

        “斯威特国王,正如你所见。希望你会记得昨晚我们达成的协议。”

        她取下斗篷的帽子,以昨晚斯威特见过的灰紫色双眸直直地看向斯威特。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王宫里剩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突然出现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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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fear not the bugle, though loudly it blows,

你莫怕那号角嘹亮的吹,

It calls but the warders that guard thy repose;

它召唤人保你安然甜睡。

Their bows would be bended, their blades would be red,

满弓蓄势待发,利刃即将见红,

Ere the step of a foeman draws near to thy bed.

将敌人远远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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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斯威特所想。

  在当时王宫中在场的人的诧异中,斯威特察觉到翟的脸色突然阴沉,并向他走来——斯威特的手心冒着冷汗,想起小时候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经历。斯威特下意识想要避开,却不知何处涌起一阵心虚而无法动弹。

  “今天之内给我交一份对西尔弗国政治的见解。没交上来之前不可以吃饭。”

  翟看向他的眼神让斯威特脑海中浮现翟拿着戒尺站在一旁的画面。

  然而突然的一声枪响打断了斯威特的想象。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侍从倒在了地上。——他早就知道那是贵族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斯威特在心中感谢那位名为凯尔丽斯的女孩儿做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在斯威特惊魂未定之时,翟命令一旁的两名士兵——贵族尚未收买的人——把此处的杂碎丢去喂猪,随后翟便再次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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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威特回到了书房里。

  书架旁多出了一打书,有斯坦大陆各个国家兴亡的经历,是斯威特小时候曾今在书房见过几次的书,那时父王说,那些是等他再长大一些后便需要看的。可那天还没等到,等到的确实贵族肆意的侵占。

  “国王大人——这些书您没有必要看的。”

  瑞利叔叔,三大贵族之一的当家人,俯视着斯威特,一手搭在斯威特的肩上笑着。自那以后,斯威特的书房基本是个摆设,他只需要按照贵族的意愿,乖乖的坐在王位上当个傀儡便可。可是斯威特的内心仍有一丝渴望,渴望着再次夺回实权,尽管他十分的恐惧。出于渴望,他总是私下拜托与他交好的士兵格蕾特从宫外带书给他。格蕾特,那个笑起来像向日葵的姑娘。斯威特抓着自己胸前的怀表回想着过往,那是仍无忧无虑的时候,和现在不同——好的,虽然贵族那边的麻烦是有人前来解决,可是仍有别的——比如说当下翟布置的课题。

  斯威特叹口气,在和煦的阳光和温热的咖啡的陪伴下,与笔墨对抗着。在夕阳将近时,才算是忐忑不安的从座位上站起——可是,要去哪里找那位叫做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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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威特透过窗户看见了那个和翟一同来的女孩儿,带着枪的小女孩儿——虽然给小孩子玩枪并不是什么好的教育方式,可她精准的射击令人赞叹。女孩儿蹲在书房外的池塘旁,手上拿着根树枝玩着池中零星的鱼。她的名字——是叫凯丽,对吗?

  斯威特深吸一口气,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从书房走到池塘边。

  “嘿——凯丽?你在干什么呢?”

  女孩不耐烦的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看向池塘——哦……好吧,她是在用树枝戳向鱼的眼睛并抓起来齐齐地摆在一旁。

  “我的名字是凯尔丽斯。”

  斯威特被小女孩儿的眼神吓了一跳。

  “我在干什么并不重要,你要是觉得看着不舒服就走开吧。”女孩儿拍拍小腿上沾到的泥,随手扔掉了树枝,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蹲着之后再站起,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斯威特扶住凯尔丽斯,让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缓一阵。

  “咕——”

  凯尔丽斯的肚子发出的叫声在池塘上空回荡着。斯威特突然大喊一声让凯尔丽斯等自己一下,便跑开了。等他再次出现,是从厨房里带了一块儿蛋糕出来。

  “好像没有找到别的了……你先吃着,我问了问厨房,一会儿他们便会开始做晚饭了。”

  凯尔丽斯带着疑惑看了看斯威特,最终还是接过了蛋糕吃着。

  蛋糕的奶油很多,沾到了凯尔丽斯的小脸和手指上,又被她一丁点儿不剩地舔去。

  凯尔丽斯吃完了蛋糕,舔去之间上的奶油,看着斯威特。

  “……我还要。”

  “啊?”

  “我说,我还要。你是要去把这个玩意儿拿去给翟看吧?再给我一块刚刚那个——唔,蛋糕?我就带你去找她。”凯尔丽斯晃一晃双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睁大眼睛抬起头直视着斯威特。

  斯威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比较难搞的小孩子,结果却是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小家伙吗。斯威特笑了笑,伸出手让凯尔丽斯牵着他。凯尔丽斯的手比斯威特的手小了一圈儿,只能抓住斯威特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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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 hush thee, my babie, the time will soon come,

襁褓中的孩儿,你莫啼哭,你很快就会长大,

When thy sleep shall be broken by trumpet and drum

梦醒时分伴着号角和战鼓声声。

Then hush thee, my darling, take rest while you may,

襁褓中的孩儿,你现在该入睡,

For strife comes with manhood, and waking with day.

你以后是盖世英雄、一生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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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威特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格蕾特的时候。格蕾特当时一只手抓着他父亲的手指。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斯威特的父王回复道。

  “好久不见我的王。”来者摘下帽子放在胸前示意,“这是我的女儿,格蕾特。嘿格蕾特,过来和国王和小殿下打个招呼。”

  “国王大人。殿下。”格蕾特行了个礼。斯威特悄悄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她的头发尚不是很长,刚好披到肩上,别着个翅膀状的发卡。

  “不必拘礼我的孩子。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莫里斯。让我们来好好叙旧,孩子你们去玩儿吧。”父王笑着搂过来者的肩。说实话,斯威特从来没有见父王和谁如此近亲过,“去吧,斯威特。好好招待人家。这可是我的老朋友。”

  “是。”

  父王的老朋友在王宫中住了下来,斯威特也和格蕾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在课程不多的时候,两人会悄悄溜到后山上玩耍。

  再后来的不久,父王的老朋友便离奇失踪了。斯威特看着眼眶泛红的格蕾特。看着眉头蹙起的父王。在许久之后,斯威特才懂那段时日父王看着贵族们的怨念的眼神。也了解到是这件事促使父王决定与贵族对着干——可惜他没能成功。在后来的一段时日终究被贵族抛弃。

也是在许久之后,斯威特才理解到生命的逝去对亲近的人而言是多么痛苦。

  而那个许久之后,是格蕾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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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替斯威特解决掉了贵族们的私兵,并逐步让斯威特处理政务。然而起初她将一堆政务交付给斯威特时,斯威特手忙假乱的样子差点没让翟气的上去手把手地锤他脑门。奥伯斯蒂安的国土在翟主教的带领下疯狂的扩张。

        而一日斯威特偶然间看见翟主教站在这王宫中最高处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一片白银。

  “时机到了。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哥哥。”

  在斯威特的疑惑尚未完全解开的翌日,拥有“奥伯斯蒂安国的战车”之称的凯尔丽斯带领一队精英前去轰炸西尔弗国的边陲小镇。

  斯威特听从翟的指令,令外交大使携战书前去觐见西尔弗国国王。

  外交大使携文书归来。

  

  棋盘开启。

  ——这或许是斯坦大陆有国界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战争。

  

  那时的斯威特并不诧异,他早就隐约地察觉到翟主教对西尔弗国的执念。但真正地面临此次的战争,他还是有些束手无措,畏首畏尾。战争持续了许久,翟主教也不止一次地呵斥斯威特莫再优柔寡断。

  “你必须给我强硬起来。”在翟主教向斯威特抛下这一句话的次日,斯威特听到的是格蕾特的死讯。

  斯威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后山上。

  

  他失控一般扑向冰冷的格蕾特。曾经摘下一朵雏菊插到自己耳后的双手是冰冷的。带着斯威特送的项链的脖子是冰冷的。有着如同暖阳般笑容的脸蛋是冰冷的。

  格蕾特阖上了双眼,再也不会睁开。

  凯尔丽斯站在一旁。拿出手帕擦拭匕首——刺入格蕾特胸膛的匕首,格蕾特送给凯尔丽斯的匕首。

  “凯尔丽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斯威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向这个女人。他可以说是看着凯尔丽斯从一个小女孩长成如今这样一个拥有战车之名令人闻风丧胆的人。他可是一直都把凯尔丽斯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虽然害怕她在夺走他人生命时那果断的姿态,但斯威特知道凯尔丽斯在喜欢的事物面前会展现出孩子气,比如甜食,比如亮闪闪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想要拉起她的手带领她走下去。或许——或许对凯尔丽斯的好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凯尔丽斯,被翟主教,被伽莉亚好好地注视着吧。

  凯尔丽斯的回复在斯威特的意料之中了。

  “翟主教下的命令。格蕾特太碍事了。”

  凯尔丽斯离去,独自留下斯威特和格蕾特的身躯。

  清晨的山间泛着雾水,无论山间的花开得多么艳也终究是朦胧的。冰凉的细雨落下,渐渐密集。春雨连绵,故而终日未曾停下。山间偶有穿着斗篷经过的樵夫,看见此情此景只是匆匆而过。到最终夕阳落下,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翟主教才前来,斯威特已经听不出翟主教的话带着怎样的语气了。

  “你这次要是发烧了别想着我会帮你治疗!……快给我回王宫去。”

  无论翟主教怎样施展法棒,都无法扯开斯威特紧握着格蕾特的手。她之后气急败坏的把两个人一同拖回王宫。

  

  不出意料的,淋了一天的雨的斯威特发起了高烧。

  梦境中,斯威特听见了一阵歌声。

  

  

“Oh, hush thee, my babie, thy sire was aknight,

襁褓中的孩儿,你莫啼哭,你父亲是英勇的骑士,

Thy mother, a lady, both lovely and bright;

你的母亲,容貌美丽又聪慧迷人。

The woods and the glens, from the towers which we see,

从城堡里遥望的山林和峡谷,

They all are belonging, dear babie, to thee.

这些风景都属于你。

Oh, fear not the bugle, though loudly it blows,

你莫怕那号角嘹亮的吹,

It calls but the warders that guard thy repose;

它召唤人保你安然甜睡。

Their bows would be bended, their blades would be red,

满弓蓄势待发,利刃即将见红,

Ere the step of a foeman draws near to thy bed.

将敌人远远挡住。

Oh, hush thee, my babie, the time will soon come,

襁褓中的孩儿,你莫啼哭,你很快就会长大,

When thy sleep shall be broken by trumpet and drum

梦醒时分伴着号角和战鼓声声。

Then hush thee, my darling, take rest while you may,

襁褓中的孩儿,你现在该入睡,

For strife comes with manhood, and waking with day.

你以后是盖世英雄、一生戎马。

For strife comes with manhood, and waking with day.

你以后是盖世英雄、一生戎马。”


 

 

  那是纯黑的世界。渐渐地,闪烁起无数的光芒,就如同伸出于黑曜石的矿洞之中。斯威特在这个长长的黑暗中走着,歌声依旧是这么遥远。这是一首很熟悉的歌,一会儿由小女孩的声音唱着,一会由深沉的男声唱着。

  是谁的歌声呢?斯威特张开了怀抱。是父王在自己十分年幼时给自己唱过的歌,也是格蕾特曾经给自己唱过的歌。她说那是她的父亲所创作的歌曲,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渐渐的,亮光渐渐散开恢复一片黑暗,但斯威特看到了格蕾特的背影。

        她坐在山头,取下发卡抚摸着。她清脆的歌喉在山间回荡,白云温顺的趴在她的肩头。

        风吹过她英勇的长发。斯威特知道格蕾特在战场上的英姿不亚于两名战车,丝迈特和凯尔丽丝。

        斯威特终于下定决心迈前向格蕾特靠近一步。而格蕾特却先他一步站起来转身面对着斯威特。

 

        “我的王啊。”

格蕾特手持武器形态的发卡举到胸前。

        “我会永远守护着您。”

随后她的身影再次被一片黑暗所吞噬。

 

        再接下来,斯威特仍在梦境中徘徊着,寻找他的格蕾特。从斯坦大陆的边缘走到这个世界的深处。这是一场漫长的旅途,陪伴他的只有虚无的歌声。

        不断重复着的歌声。本是祝福的歌声。

 

        可是当他走到了世界的深处,看到的确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和一身白色教服的男人。

 

 

        随后他醒了。猛地睁开眼看见的是翟一脸的怒气。

        他知道自己定是昏睡了好几日,他知道面前的人在生气。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是他此生少有的不曾犹豫。他带着颤抖的声音发问了。

  “翟主教。我们……只是您的棋子吗?”

  

  “我的甜心,别说这样的话。格蕾特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兵,不必感伤。  ”

 

斯威特看不清翟主教的脸。

 

 

        他清楚,翟主教不会像之前的贵族一样因为自己的不配合而对自己下手——尽管他希望如此。他现在,唯一的用处,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国王”的身份了。在棋盘中,“国王”死去,便是战争的结束。

        啊啊——何时才能结束啊。碍于棋盘规则强大的束缚力,斯威特几次三番地去尝试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再一次从满是血的浴池中醒来,尽管身体冰凉,心脏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卧室的阳台,渴求从中望见心中的那抹背影。

        阳台外不似以前那般寂静,已经多了士兵守卫。但是今夜却是格外的喧嚣——斯威特努力回想着白日的片段...啊,好像是西尔弗国要踏破吾国的战线了。

 

        恍惚之间,一人侧坐在白鹿上落在斯威特的阳台上。

        好似那夜翟带着两个小女孩随着马车落下。

        这一次,会是救世主吗?

 

        斯威特并不在意来者是谁,他可以猜到,八成是西弗尔的人。拥有白鹿的,又如此行动力可以闯入王宫的,可能是西尔弗国的王后甜心吧。

        然而斯威特的视线偶然一瞥——虽然早就听说帝国的王后同自己一样是绿发赤瞳,但对方外貌貌似和自己也太过相像了。

 

        “晚上好,甜心?”斯威特看向来者身后的月亮。皎洁而神圣。

        “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不打算和我对抗吗?”

        斯威特想到些什么,扯着嘴角给出个笑容,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刀丢在一旁,张来双臂向甜心走去。

        甜心被对方的行为吓到而愣了下神,趁此机会她被斯威特下的魔法定住了,她持着魔杖的手被对方抓住抬起——刺入了斯威特自己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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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方国王由白方王后杀死。

棋盘结束。

贵族残余的势力蠢蠢欲动,冲去王宫。

奥伯斯蒂安国主教与两名战车被抓起,贵族以此向西尔弗国臣服。

但先前奥伯斯蒂安火的扩张手段之强硬吸引了各个小国的怒火。

1568年。

格莱国连同与奥伯斯蒂安国有旧仇的纳维嘉国踏入奥伯斯蒂安国。

奥伯斯蒂安国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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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斯威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像是满足的孩子。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胸口溅出的血染红了甜心一身白色的裙装。

 

斯威特倒在地上,笑容就此永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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